愛上攝影的老板
陳亞強原來是做建筑的,在他的記憶里,商海打拼的生活也是快樂的,但卻是忙碌不堪,幾乎全部被應酬占據(jù)。
每天的日子大同小異。早上六七點到工地,是材料員、施工員;之后去公司,處理大小事務,是財務和總經(jīng)理。
中午開始,陳亞強說,“我就不是我了”,時間都由別人安排了。整個下午,一直到晚上,甚至有時已在床上,也會被人叫了出去,喝酒打牌唱歌。陳亞強說,那個時候,一天要一條煙,連他自己抽帶發(fā)出去:一個月手機話費1200元還不夠……
20多歲時,陳亞強就對攝影有興趣,擺弄過當時還很少人有的照相機。那時事業(yè)剛起步,沒有更多精力琢磨怎么拍出好片子,這個愛好也就被擱在一邊。中年以后,因為突然的變故他生了一場大病,為了生意一直忙忙碌碌的他終于閑了下來。他想,認真做好項目、賺到一筆錢,會很有成就感,但一個人要多少錢才算夠?如果身體垮了,賺再多的錢有什么意義?他決定換一種生活,重新拿起了相機。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拿起來就放不下了。
愛上攝影后,陳亞強的生活變得簡單而充實。他戒了煙,每天接工作上的電話不超過三個,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攝影中去。不去野外采風時,陳亞強每天凌晨三四點起床,就為了等太陽出來拍公園里的花;一到家,就在他的工作室不出來了,對著電腦,整理自己的片子,看別人的影集。時間久了兒子會進來問他:頭暈了吧?在兒子眼里,現(xiàn)在的他對攝影是“癡迷癡迷癡迷”。他的一些朋友都說他變了一個人,還有人說他附庸風雅、不務正業(yè),他聽了也就笑笑。
陳亞強的書房里,全是攝影集,他沒事就看別人拍的片子,與攝影上有造詣的朋友交流,加上這些年的實踐,他慢慢就有了感覺。回頭去看之前的片子,他能看出不足來。他很高興,因為知道自己在進步。
天地之間有大美
攝影讓陳亞強忽然走入了另一個天地,發(fā)現(xiàn)世界上還有那么多美好的風景很少被人知道。這些年,他為攝影器材花了80多萬元:他幾乎跑遍了全國各地,甚至跑到非洲大草原去拍片。不是因為身體條件,他真還想去趟南極,拍拍帝企鵝。
與一般拍風光的人不一樣的是,陳亞強喜歡拍活的東西。他拍的美麗的賽里木湖面上,總有鳥飛過;他拍的草原,有羊啊馬啊在吃草……他在婺源拍的兩只鳥喂食的照片,曾經(jīng)獲得2009年“探路者杯?人與自然攝影之約”全國攝影大展的三等獎。從應酬中解脫出來的陳亞強,對自然中恬靜、悠然而又富于生命活力和溫情的畫面有更強烈的感悟。
走過了全國許多地方,陳亞強最愛的還是拍新疆,“西藏、內(nèi)蒙、云南有的風光,新疆都有,西藏、內(nèi)蒙、云南沒有的風光,新疆也有?!泵磕觋悂啅姸家叫陆魩讉€月,這次他展出的《快樂與純粹》,作品就主要是表現(xiàn)新疆賽里木湖的風光。
賽里木湖,古稱“凈?!保挥谛陆査莶肥芯硟?nèi)的北天山山脈中,緊鄰伊犁州霍城縣,是一個風光秀美的高山湖泊。這里有雪山、森林、草場和湖泊,是大西洋暖流深入亞洲腹地最東邊的邊界,因此又被稱為是“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淚”。陳亞強說,攝影人對一個地方的偏愛,其實很像人與人交往,也是一種緣份,全國堪稱美景的地方很多,他對被當?shù)厝朔Q為“神湖”的賽里木湖情有獨鐘,自己租了一個車到了賽里木湖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他的很多片子是別人從來沒拍過的。
攝影是一種等待的藝術,一幅好的畫面,有時候要等很久才能等到理想的光影效果。有時候碰到難得一見的風景,他甚至會激動地雙手不聽控制。有一個清晨他在沙漠中,忽然看到胡楊林結滿了霧淞,干燥的沙漠里出現(xiàn)霧淞,很多當?shù)厝艘惠呑佣紱]見過,陳亞強說他當時驚呆了,等回過神來架好機器要拍時,太陽出來了?!坝袝r候美只是一瞬間的事,”雖然有點遺憾,但這種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他覺得,為攝影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值,因為你能見證別人沒見過
的美好,人生會有更多驚喜和回憶。
記錄沙漠人家
2006年,陳嚇強偶然聽說新疆和田市于田縣沙漠深處,有個人跡罕至的村落,那里生活著典型的沙漠人家。經(jīng)過多方打聽,陳亞強找到向?qū)?,獨自向這個叫達里雅布依的地方進發(fā)。作為一個江南人,他先后五次進到那里,最長時在牧民家中生活了近一個月,終于有了《達里雅布依?克里雅人》這本影集和這部分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