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成都攝影家鐘維興啟動“當代攝影大師肖像”拍攝計劃,記錄了眾多當代攝影大師的面孔:塞巴斯提奧·薩爾加多、威廉·克萊因、羅伯特·弗蘭克、布魯諾·巴貝、貝爾納·弗孔……目前已超過60位。
塞巴斯提奧·薩爾加多,巴西攝影師。鐘維興攝影作品受訪者供圖
近日,第二屆長江國際影像雙年展在重慶舉行,鐘維興的這一系列作品作為特邀展展出,這也是該系列作品在全球范圍內(nèi)**亮相。今年5月、11月,它們還將分別在巴西國家歷史博物館和歐洲攝影博物館展出。歐洲攝影博物館館長讓·呂克·蒙特羅索把這一系列作品稱作“攝影大師的先賢祠”。
系統(tǒng)地為攝影大師留影
說起“當代攝影大師肖像”拍攝計劃的緣起,其實頗有些機緣巧合。
2018年,成都攝影中心美術(shù)館將建成開放,擔任成都國際攝影文化交流協(xié)會會長的鐘維興,計劃展出塞巴斯提奧·薩爾加多等攝影大師的作品。2015年9月,在讓·呂克·蒙特羅索的引薦下,他見到了這位“大神級”攝影師。
“說實話,第一次跟偶像見面,還是有些忐忑。”鐘維興說,當他提出為薩爾加多拍一張肖像照,出乎意料,薩爾加多非常愉快地接受了。隨后,威廉·克萊因、羅伯特·弗蘭克等人也紛紛接受拍攝。
這幾次偶然的拍攝,帶給鐘維興很多思考:過去,這些攝影大師用鏡頭記錄下無數(shù)讓人難忘的面孔,卻沒有人系統(tǒng)地為他們留影。從攝影史的角度來說,應該有人來做這件事,而且有些大師已經(jīng)年邁,如果沒有人去記錄,將會變成**的遺憾。
讓·呂克·蒙特羅索得知鐘維興的想法后,兩人一拍即合,當即決定由歐洲攝影博物館立項支持這項拍攝。
“作為攝影人,我愿意不計代價地完成這項拍攝,讓更多人看到這些攝影師的面孔。”鐘維興說。
拍出“住在照片里的自我”
拍攝每位攝影大師,鐘維興都會做功課,從他們的攝影作品解讀各自的風格和秉性,進而碰觸“住在他們照片里的自我”。他通常采用工作室的方式創(chuàng)作,借助黑色的背景布和燈光,拍攝出一系列黑白和彩色肖像。
作為“當代攝影大師肖像”拍攝計劃收錄的第一位攝影人,塞巴斯提奧·薩爾加多的作品銷售額曾占據(jù)馬格南圖片社收入的半壁江山,他的《創(chuàng)世紀》畫冊在全球的銷量達到300多萬冊。這樣一位大師,生活中卻非常樸素,如今依然住在沒有電梯的房子里。“我們?nèi)サ哪翘欤€忙活了一下午,親手為我們準備了一大桌佳肴。”鐘維興說。
不少攝影師其實不喜歡被拍攝,貝爾納·弗孔更是其中的極端。作為從“照相”走向“造相”的先驅(qū),貝爾納·弗孔開創(chuàng)了后現(xiàn)代攝影的先河。他拒絕一切被拍攝,雖然經(jīng)過反復溝通,答應了鐘維興的拍攝請求,然而卻要求“不能拍臉”。
第一次拍攝時,鐘維興隨手把墻角的紙箱拿過來,寫上弗孔的名字,蓋在頭上就拍了。后來貝爾納·弗孔到四川,鐘維興又準備了斗笠,他們在阿壩創(chuàng)作了一組“神秘的弗孔”。第三次拍攝時,雙方已經(jīng)成為熟識的好友,貝爾納·弗孔按照鐘維興在電話中提出的需求,特意到鎮(zhèn)上買來油漆將鞋子噴涂成紅色,完成了***的拍攝。
并非所有的肖像都是“擺拍”。鐘維興拜訪攝影大師約瑟夫·寇德卡時,拿出一本書請對方簽名。“寇德卡可能忘了當天的日期,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剛好他有一件名作就是類似的場景,我馬上抓拍了下來。”捕捉到這個難得的瞬間,讓鐘維興非常興奮。“我收藏了不少寇德卡的作品,恰好沒有這一張,這也算是彌補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