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14日,雜志邀請了馮海,作為許晴封面的攝影師參與拍攝。
在拍攝過程中,我們有幸看到大師工作時的一面:嚴謹、親和、耐心。
嚴謹在于他會親自挑選服裝,將服裝的色系和場景的顏色全數(shù)納入自己的考量范圍之內(nèi);
親和在于他會自己試穿服裝,和工作人員親切交談;
耐心在于他在拍攝前兩次踩點,一遍遍試光,一遍遍找尋他心中最好的構(gòu)圖,最后在最佳點的地面上做好標(biāo)識。
大師的能力和大師的風(fēng)范,一一在他身上顯現(xiàn)。
面對這樣一位大師,我們不禁想探尋:時間之于他,藝術(shù)之于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馮海:心靈的分寸
看馮海和他的作品,除了一目了然的古典氣息以外,還總有點“睥睨眾生,一切盡在我心”的“佛性”,再之外,還頗有點狂和張揚的氣質(zhì)。這三種看似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特質(zhì),卻恰好被配比完美的糅合在了一起,是獨一無二的馮海的特質(zhì)。
馮海作品《胭脂嫁》
真正的美像一種氣味,應(yīng)當(dāng)用你的靈魂去嗅。馮海的成名在1999年。他拍了一組名為《胭脂嫁》婚紗時裝片,模特是后來被稱為最具中國美的超模呂燕。
馮海作品《新游園驚夢》
馮海認為,當(dāng)時的婚紗攝影都由于過于歡樂而顯得虛偽,因此他想拍攝一組他自己心里沉穩(wěn)莊重的“處子新娘”。不同于大部分常規(guī)的無瑕疵攝影,馮海片中的呂燕懷抱百合花,臉上的雀斑都被清晰完整的展現(xiàn)出來。而這正是馮海特別強調(diào)的“分寸感”:在拍攝中既要保持創(chuàng)作者的客觀和清醒,又要對其充滿感性判斷,這是馮海眼中一個攝影需要恪守的重要準(zhǔn)則。而對于攝影中的完美,他也秉持這一“分寸感”,保留一些瑕疵正是保留人物的獨特之處,從而傳達出其中的情緒,對于有的人來說這樣也許不夠完美,但對于馮海來說恰恰是這種瑕疵才呈現(xiàn)出他心中的完美:
“太過完美的形象讓人窒息,還是略有瑕疵的好,萬事都是一個分寸,這個分寸可能就是我心里對美的一種拿捏。”
完美沒有固定模式,馮海認為,人總在瞬息間擁有不同的狀態(tài),傳達出不同的信息,“狀態(tài)”和“信息”永遠不可能被全部獲取,也不應(yīng)被比較,因為其中每一種都是神秘而美麗的。從最初的《胭脂嫁》到后來的《新游園驚夢》、《搜神記》等等,馮海始終秉持最簡單的“真、善、美”原則,真是初衷發(fā)自內(nèi)心,善是合理適度的技巧,美是一剎間對他人的觀察和理解,將自己的心意傳達出來在最終呈現(xiàn)的時候讓觀眾與自己有所共鳴。
從業(yè)多年,馮海說起自己的事業(yè),總說自己趕上了好時候,也用“挺運氣的”來形容,但所有說“幸運”的人背后都有別人看不到的堅持和執(zhí)著,“從事著自己不熱愛的工作”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馮海對此的看法是改行做自己喜歡的,對于未來,他還想再多拍些自己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把頭腦中的、心中的影像都實現(xiàn)出來,“就算沒什么實際用途也沒關(guān)系,再有時間就想學(xué)學(xué)吉他”。他的佛性和張狂在此刻同時展現(xiàn):我進入這個領(lǐng)域時并不給自己設(shè)定明確的目標(biāo),很多事情我都不在意,但我絕不違背自己的內(nèi)心??旎蚵没驂?,馮??此坡唤?jīng)心,但始終走在自己選定的那條路上,不曾有過動搖。
對于時間的流逝,馮海亦淡然亦無謂。他認為,時間對自己來說,意味著生命。衰老固然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事情之一,但是自己并不想花太多時間去懼怕它,懼怕無用,不如把精力和熱愛更多的投注到生活中,他希望自己能終生堅持對生活本身的體驗,努力看見這個世界上的愛和美,感受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