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的肖像
江融攝影作品展
主辦
杭州圖書館
承辦
張望工作室
協(xié)辦
浙江省攝影家協(xié)會
杭州市攝影家協(xié)會
展覽時間
10/18-10/30
展覽地點
杭州圖書館
杭州市江干區(qū)解放東路58號(市民中心J樓)
前 言
自2004年起，旅美中國攝影家江融系統(tǒng)拍攝來自160多個國家的聯(lián)合國工作人員的肖像，創(chuàng)作了一部題為《我聯(lián)合國人民》項目，以展現(xiàn)不同宗教、不同文化、不同膚色和不同語言背景的世界各國人民的形象；2008年至2011年期間，他以尋根為緣由多次從美國返回中國，先是根據(jù)家譜尋找自己家族的根，之后，沿黃河、京廣線和長江尋找民族的根，同時，沿途拍攝不同年齡、不同職業(yè)、不同地域和不同姓氏的國人肖像，創(chuàng)作了一組題為《我中國人民》的項目。期間，他還在紐約聯(lián)合國總部拍攝了來自世界各地不同部族、不同服飾、不同傳統(tǒng)和不同風俗的土著人與會代表，創(chuàng)作了一部題為《我土著人民》的項目。
這三部作品不僅能共同呈現(xiàn)我們這個時代世界各國人民包括中國人和土著人的精神面貌，而且也能構成人類學和社會學的重要樣本和文獻。無論是從來自世界各國的聯(lián)合國工作人員、全球各部落的土著人，還是來自中國農村的農民及全國各地的中國人，我們均能看出他們所具有的尊嚴、善良和自信等共性。作為一個整體，他們的面孔能夠代表這個時代人類的精神狀態(tài)。令人想起上世紀初德國肖像攝影家奧古斯特·桑德系統(tǒng)客觀地拍攝各行各業(yè)德國人，試圖通過展現(xiàn)那個時代德國人的面孔，來呈現(xiàn)出二十世紀人類的共同品質。
為紀念聯(lián)合國成立七十五周年，攝影家江融舉辦《時代的肖像》公益攝影巡展，將這三部作品同時呈現(xiàn)給中國觀眾，以期見證新時代世界各國人民和中國人的精神面貌。
此次展覽是江融自2007開始在中國巡展的***后一站，以期見證新時代世界各國人民和中國人的精神面貌。
作者介紹
江 融
獲紐約市立大學政治學碩士學位，曾在紐約國際攝影中心進修?，F(xiàn)任聯(lián)合國工作人員文娛理事會攝影協(xié)會主席、聯(lián)合國展覽審批委員會委員和中國國家藝術基金會專家?guī)鞌z影類專家。曾創(chuàng)作《彼岸》、《消逝的先行》和《門》三部曲攝影作品，以及《我聯(lián)合國人民》、《我中國人民》和《我土著人民》肖像攝影作品，作品曾在紐約現(xiàn)代藝術博物館、紐約皇后藝術博物館、聯(lián)合國總部、上海世博會、平遙國際攝影節(jié)、連州國際攝影年展、蕙風美術館和福建省美術館等地展出；出版《攝影的力量》著作和斯蒂芬•肖爾《照片的本質》譯著；2009年獲中國攝影金像獎（理論和評論類），2011年擔任連州國際攝影年展策展人，2018年擔任紐約華美協(xié)進會舉辦的《山藝術》展策展人。2019年擔任美國露西獎基金會國際攝影大賽評委。
01
《我聯(lián)合國人民》
江 融
《聯(lián)合國憲章》開宗明義，第①句便是：我聯(lián)合國人民。這清楚地表達了聯(lián)合國是所有人的聯(lián)合國，它屬于每一個人?！段衣?lián)合國人民》攝影項目，采訪和拍攝來自160多個聯(lián)合國會員國的工作人員，以表明，盡管各國人民的種族、膚色和形象各異；代表著不同文明、不同文化、不同宗教；帶有不同的個性、信息和能量；但作為人類大家庭的一員，他們都具有人類的共性: 善良、自尊、熱愛生活、熱愛和平。而且，他們能夠求同存異，共同為了世界和平與繁榮進行合作。希望通過這一國際大家庭的小影集向大家展示聯(lián)合國精神——各國人民和睦相處的精神。
△莎依瑪•達那什侯 阿富汗
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方案官員
2002年3月21日，在喀布爾一所學校大禮堂里，我坐在聯(lián)合國秘書長負責阿富汗問題特別代表卜拉希米先生的旁邊，看著數(shù)百名兒童身穿整潔服裝，等待學校鐘聲敲響，以便沖進教室上課。這種場景就如同兒童去迪斯尼樂園。我這一輩子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阿富汗女孩能擺脫塔利班的統(tǒng)治，有機會上學。這是個振奮人心的時刻，令人終生難忘。此時，我真正意識到聯(lián)合國的力量，及其對人們生活的巨大影響。我也意識到，不公正和有罪不罰的現(xiàn)象并不會始終存在。
△安娜瑪麗亞•基什 匈牙利
維持和平行動部特派團管理處民警官員
沖突之后，亟需重建新的行政管理，訓練新的警察部隊。聯(lián)合國在這方面可發(fā)揮作用。讓世界各國的警察在一起交流經驗和維持秩序的知識，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們能夠協(xié)助建立一個穩(wěn)定安全、有利于法治的環(huán)境。民警在沖突后局勢中能發(fā)揮十分重要的作用。
△卡迪狄亞圖•特拉奧雷 馬里
維持和平行動部非洲司行政助理
我喜歡成為這個國際大家庭的一員，與來自世界各國的朋友和同事合作。這種合作如同環(huán)球旅行。我與他們一樣有著促進和平、人權和持續(xù)發(fā)展的共同目標。這是一個迷人的工作環(huán)境，無論在聯(lián)合國總部，還是在剛果民主共和國和海地參加特派團的工作期間，我都喜歡與來自不同背景的人交往。
△烏薩瑪•赫瓦姆 敘利亞
新聞部阿拉伯語網站股股長
我喜歡聯(lián)合國的環(huán)境，因為我們來自不同的國家和不同的背景。我們都是國際公務員，在同一棟樓里工作，我們接觸到各種文化，并學會相互寬容和尊敬。
02
《我中國人民》
江 融
2008年至2011年期間，我曾多次回國展開尋根之旅。沿黃河、長江和京廣線這三條縱橫中國的主要線路旅行，走遍了大半個中國，從家族“小我”的尋根，一直發(fā)展到從中華民族更大的文化、社會和歷史的背景中去尋找“我來自何方？”等身份認同的答案。
通過這趟中國尋根之旅及相關影像創(chuàng)作，我不僅試圖尋找到自己的民族之“根”，同時在與這些同根族人的近距離對視中，我仿佛是從一面鏡子中審視自己、認識自我，發(fā)現(xiàn)可以認同的民族特性，回答我是誰的問題。同時，希望觀眾也能從這面鏡子中看到中國人個體和群體的時代肖像。
△王二成，75歲
王二成從小啞巴，在黃河邊靠種田為生，從未照過像，更不用說自拍。當他知道能通過遙控器自拍時，高興得合不攏嘴，但被拍時，又十分有儀式感。
2008年7月21日，山西省偏關縣東常嘴村
△劉頂，27歲
1980年之后出生的年輕人被稱作“80后”，他們大多是獨生子女，屬于嬌生慣養(yǎng)一代，個性比較鮮明，看待事物的眼光也有所不同。劉頂便是其中之一，他曾學過設計，也喜歡唱歌，向往上世紀60年代美國伍德斯托克式生活。但現(xiàn)在仍未找到固定工作，屬于待業(yè)青年。
2009年4月14日，湖南長沙
△潘樹錄，61歲
儺舞是一種具有驅鬼逐疫、祭祀功能的古老民間舞蹈。甘肅省永靖縣楊塔鄉(xiāng)素有“儺舞之鄉(xiāng)”的稱號。潘樹錄是鄉(xiāng)里的老一輩儺舞傳人。
2008年7月14日，甘肅省永靖縣楊塔鄉(xiāng)
△李群，24歲
李群出生在安徽省，如同成千上萬的年輕人一樣，她來到上海這座世界大都市工作，她站在繁華的南京路上，非常自信地回眸看著你，她代表著中國的未來。
2009年4月26日，上海
△劉歡歡，28歲
劉歡歡出生在一個礦工的家庭，因父母不和，17歲便離家出來闖蕩，原來在酒吧跳舞為生，后來轉學鋼管舞，并獲得全國體育舞蹈鋼管舞專業(yè)組冠軍，現(xiàn)任長沙熱度鋼管舞俱樂部*席教練。
2009年4月15日，湖南省長沙市
03
《我土著人民》
江 融
聯(lián)合國土著問題論壇為世界各地土著人提供了一個討論他們所面臨的各種問題的平臺。每年，他們從亞馬遜河原始森林、冰封的西伯利亞、險峻的安第斯山脈、非洲荒野的部落等地四面八方來到聯(lián)合國總部，身著鮮艷的民族服飾，參加論壇的討論。
2007年至2009年連續(xù)三年，在他們與會期間，我邀請他們來到臨時搭建的工作室，以平視的方式拍攝他們的肖像，試圖捕捉他們與城市人不同的純真眼神，展示他們獨特的服飾，呈現(xiàn)他們自尊和自信的面貌，希望借此擺脫許多攝影師居高臨下地拍攝土著人的陳規(guī)定見形象，揭開土著人的神秘面紗，還原他們的真實面貌。
△阿納伽利
屬于奧拉恩部族，我們是原住民，住在印度的楚塔納格普地帶和阿薩姆邦。我們是印度***早的移民，在雅利安人入侵印度之前便居住在這里。我們住在森林中，靠狩獵和采集為生，是印度***邊緣化的群體之一。大多數(shù)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無法應付我們地區(qū)所謂的發(fā)展過程。因為受過教育，我正在努力為在阿薩姆邦被忽視的部落吶喊。
△格拉第茲
坎納里人生活在厄瓜多爾北部，他們努力繼承祖先留下的豐富老傳統(tǒng)。我們坎納里人作為個人和土著人均強調我們的根以及我們的文化，因為我們是一個擁有許多祖先傳統(tǒng)的部族。
△斯伯特第沃爾夫
我是一名精神領袖和顧問。我是阿爾古納諾斯·佩尼庫克熊家族文化的傳統(tǒng)醫(yī)學教師。我是通過與我的祖先及其血統(tǒng)來完成工作。我與所有文化和部族合作，向他們介紹我們的文化，并以和平、和諧和平衡的方式與他們合作。
△拉克桑
我是卡拉什部落第①位獲得教育并成為商業(yè)民航飛行員的女孩。為了卡拉什部落，我放棄了這份職業(yè)，因為作為飛行員，我就無法幫助我的貧困社區(qū)。我意識到我應該回到家鄉(xiāng)為他們服務。我很高興能為我自己的部落工作，他們的基本生活需要無法得到滿足。我想回饋社區(qū)?？ɡ踩藨摳械阶院?。我希望人們尊重我們的文化和傳統(tǒng)。我希望卡拉什人及其身份能得到保護，以便他們能驕傲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實踐他們的文化傳統(tǒng)。
△卡諾
我是夏威夷原住民，來自奧阿胡島馬卡哈山谷。我的祖先從遠古便在這里居住。在西方人與我們接觸之前，我們的社會因為與土地和海洋的相互關系而繁榮。我們的人口曾達到1百萬人。1778年，在外國商人和“發(fā)現(xiàn)者”帶來的疾病之后，我們的人口在100年內減少了90%。
盡管外國人及其迫害的影響不斷涌入，我們夏威夷原住民仍延續(xù)土著文化。百年前我們祖先被壓制的精神在我們這代人中重新恢復。我們重新崛起。我們必將延續(xù)下去。
攝影評論家 施瀚濤
從江融的作品來看，盡管他各個系列作品也都采用一種歷時性的創(chuàng)作方式，但他在對畫面的經營上，特別是在《我聯(lián)合國人民》和《我土著人民》兩個系列中，所采用的則是肖像創(chuàng)作上經典的用光和構圖語言，同時也通過這些影像勾畫出一個更為令人憧憬的美好世界。從2004年起的五六年時間里，江融拍攝了每天一起在聯(lián)合國工作的同事們，以及來自世界各地、不同部族、不同傳統(tǒng)和不同風俗的土著人群體。這些作品呈現(xiàn)出豐富而鮮艷的色彩，精致的細節(jié)，被攝者也都處于一種飽滿的情緒之中。
在《我聯(lián)合國人民》的系列中有的畫面還表現(xiàn)了親人之間甜蜜的時刻，或者在日常工作或生活環(huán)境中的愜意瞬間。這些被攝者一般都具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和經濟狀況，他們的目光中透露著睿智、和善和堅毅等各種美德。更為重要的是，這些在聯(lián)合國工作的人們都是為了人類和平和發(fā)展的事業(yè)才走到一起來的，他們都分享著一系列美好的價值觀和崇高的理想。在作品標題中所出現(xiàn)的“我”和“人民”等用詞，更進一步點明了拍攝者與拍攝對象之間的相互認同，和彼此無間的交流。這樣的一種美麗的畫面所喻示的正是大多數(shù)人對未來和諧世界的美好愿景。
當然，對中國的觀眾而言，可能感覺更為親切的還是他的《我中國人民》系列。在2008至2011年間，江融踏上了追尋家族的源頭的旅程，在海外工作和生活多年的作者多次回國，跨越十多個省份，***終不但如愿以償?shù)卣业搅?ldquo;江”姓發(fā)展的來龍去脈，同時，正如一次藝術家本人所說，這個尋找的過程本身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收獲；我相信那是一種情感上的收獲，一種在找尋文化認同過程中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在此過程中，藝術家還在尋根的路上，在中國的農村和城鎮(zhèn)里拍攝一系列陌生人的肖像，***終積累出了這一組《我中國人民》。
這次他將鏡頭對準了一個個普通人，這些人的面孔可能并不那么“***”，卻一樣特別美麗。盡管該系列的肖像不再像前兩個系列那樣在一個室內布光的環(huán)境下創(chuàng)作，而是走在街頭和田野，但是這些被攝者和另外兩個系列中的人物一樣，也有著飽滿的情緒和率真的笑容，時而甚至出現(xiàn)更為強烈的表現(xiàn)欲望，我們甚至可以讀出他們安靜或活潑，謹慎或開放的性格；整個系列畫面顯得輕松而率真。這些肖像無疑呈現(xiàn)了今天中國劇烈變遷的社會現(xiàn)實在人們心理上所激發(fā)出的積極的一面，這也印證著作者尋根旅途上興奮和喜悅的情緒。
肖像的意義 李楠
西班牙著名詩人馬查多在他的代表作《卡斯蒂利亞的田野》中，寫了一首詩《肖像》：“……在眾多的聲音中，我只聽一個聲音/我會停下腳步，區(qū)分原聲與回響……”
詩人的感覺真是微妙而敏銳。是啊，當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定格為一幅肖像時，就像他自身的一個回響；它來源于原聲，卻又不完全一樣。它是一個人有形的視覺外觀，也是一個人無形的靈魂蟬蛻。它是一生中瞬間的片斷，卻又是這片斷全部的總和。
人類天然對自己的形象有著特別的眷戀與關注。在那些原始巖畫和器具上，樸拙的人面就已被彼時刀耕火種的雙手鐫刻在人類***初的自我審視之中，而后，這一觀看行為延綿不絕，人類對于自我形象的執(zhí)著與探索漸漸形成了藝術史上一個重要的內容。肖像，作為***古典也是***現(xiàn)代的藝術表現(xiàn)方式之一，自成一體，同時與哲學、心理學、社會學、人類學以及現(xiàn)實生活、科技發(fā)展有著千絲萬縷、極其緊密的關系。波德萊爾論繪畫中的肖像為“歷史的與小說的”，攝影家理查德·埃夫登則說，肖像不是“事實”，只是一種“意見”。這恰恰說明了肖像豐富的可能與深刻的內涵。它并非以“照鏡子般的真實”作為目標，它在***大程度地保存人物生理學特征信息的同時，也在以自己的角度和方式回應一個永恒的提問：人，是什么？
所以，一個時代可以化身為一張面孔、一幅肖像；它具體而微，又高度概括。它是現(xiàn)實的血肉之軀，卻又直達隱喻之境：沒有一副面孔，僅僅是他自己。
因為藝術家的任務，乃是進入事物的內部，將自己的直覺、感受與靈性訴諸嚴謹?shù)倪壿嫳磉_。有意思的是，攝影，時常因其具備對事物外部強大的抓取能力，而使人認為它得到的永遠只是一個表面。大衛(wèi)·霍克尼就曾經指責相機這玩意兒把藝術家們帶壞了。他認為，相機在抓住一個瞬間的同時，遺漏了更多的東西。因為一幅照片定格的只是時間中的一個偶然，而一幅畫，卻是畫家長年累月的觀察與思索后的***終決定。其實，所有視覺藝術的終點都不是視覺本身，攝影表面的偶然中，蘊含著內在的必然。或者說，但凡偉大的攝影師，都是將攝影的偶然變?yōu)楸厝坏娜?。肖像攝影，以其過往的歷史證明了這一點。
就當下而論，肖像攝影至少有兩個值得注意的現(xiàn)象。一是數(shù)碼合成肖像，即以數(shù)碼技術將真實采集的五官樣本合成為一個大眾熟知的或是并不存在的人物形象，或是將人物變形夸張，借此“虛擬”的肖像表達真實的反思。二是全民自拍的出現(xiàn)。普通人親身上陣，為自己塑造形象，這個按照“刷臉”時代“顏值即正義”的價值觀批量生產、高度雷同的社交化形象，往往代替真實的體驗與個性，成為消費浪潮中的流行語。
肖像攝影，在向自由王國邁前一步、更具意味的同時，也遭遇著意義的泛濫與消解。
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攝影家江融將他的三部曲：《我中國人民》、《我聯(lián)合國人民》、《我土著人民》重新合集出版，也便有了新的意思。
“人民”二字，或多或少有些政治正確或宏大敘事的感覺，江融的攝影，消除了這種疏遠僵硬之感，代之以“人”的生動自然與“民”的血脈相連。
《我聯(lián)合國人民》，應該是三部曲中***為特別的一部。大眾對于聯(lián)合國，既熟悉又陌生，或者說，表面熟悉，其實陌生。江融以形形色色的聯(lián)合國工作人員肖像，無聲以告：在這個分歧、沖突、糾紛、災難叢生的地球上，有一群人，正在為消除各種不平等、不安全、不自由日以繼夜、全力以赴。他們本身，就來自于不同的國家、民族、文化和宗教信仰。每一個人的背后，都是紛繁復雜的國際問題；而每一個人的肖像，卻是盡量地簡潔純粹。這種平靜而有力的對比關系，喻示著對主題的闡釋：聯(lián)合國，正是對每一個個體利益的充分尊重的基礎上，為消除爭端、實現(xiàn)和平而努力。
某種意義上說，基于二維平面的照片是非常有限的，它所囊括的視覺元素是非常有限的。但好照片，往往不是以增加視覺元素來實現(xiàn)突破，而是以經營視覺元素之間的關系來完成超越。好的肖像攝影，除了畫面中的關系，人物本身與其畫面，也會構成耐人尋味的關系。正是在豐富立體的關系中，影像得以從靜止的紙上翩然起飛，展翅翱翔。
《我土著人民》采用了彩色攝影展示他們鮮明的民族特征，并讓他們自己選擇出鏡的狀態(tài)。對于那些時常被關注，但同時也可能經常被誤讀的群體，江融從拍攝方式上給予了真誠的尊重。
《我中國人民》中，人物背景不再單純，而代之以所處的典型環(huán)境。因而，中國與中國人，便作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出現(xiàn)在江融尋根之旅的時態(tài)之中。每一個小人物的不同時空存在構成了中國的現(xiàn)實全景。他們的差異如此之大，這正是現(xiàn)在進行時的中國。
這三部曲構成了江融對這個時代的觀察與觀點，它們的氣質與當下正在發(fā)生的某些肖像顯著不同。如前所述，當它們同時出現(xiàn)時，其實提供了一個互相觀察的參考，幫助我們繼續(xù)探究肖像如何在人類的自我認識中發(fā)揮作用；當然，也提供了我們對于作為攝影家的江融，進行觀察的重要參考。
顯然，一個攝影家的作品，就是他自己***好的肖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