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堂弟出家,遠赴維西、甘孜、色達、尼泊爾幾地佛學院修行。兒時一同打鬧的兄弟,若干年才得有一面之緣。短暫幾日重逢后他又要遠渡尼泊爾閉關(guān)六年,一別更不知何時有緣再見,故臨行前特為家中小僧留影幾張,以示掛念。
*早接觸到攝影還是因為我父親購置了一套尼康的D80單反相機,使用單反的感覺和卡片機完全不同,咔嚓咔嚓的快門聲和握持相機的方式,都更有儀式感,我覺得這種感覺特別棒,從那時起“攝影師”這三個字對我來說是神圣的。
我們無篩選性的為120人拍攝了“百人肖像”。跟我剛?cè)胄袝r一樣,我的兩個徒弟在拍照的時候*怕跟人面對面,緊張、放不開、不敢開口,經(jīng)過這次,他們拍照講段子比我還6了。在這個美顏時代,想靠一張這樣樸素的照片去打動一個人,其實不容易。有一條留言我很感動:“杜老師,麻煩保留我的魚尾紋,這是我的30歲印記,這個年紀是有故事的人,我很喜歡它們。”
當時人人網(wǎng)很火,我經(jīng)常把拍攝的一些照片放到人人網(wǎng)上,得到了很多網(wǎng)友的肯定,大家在網(wǎng)絡(luò)上對我的支持,讓我“誤認為”我自己很有天賦,哈哈,堅定了我要成為一個攝影師的想法。
也許攝影,真的是一件需要別人鼓勵才能成就的事情吧?
其實,又有什么事情不是如此呢?
婚禮攝影“俗”不“俗”?
在婚禮攝影高度市場化的今天,為了追求更多的單量,更多的市場認可,大家都努力把婚禮拍的“更美”,所以不可避免造成了追求形式美上大篇幅的擺拍,更精湛的液化磨皮,更有技巧的用光,更大氣的場景......
當然這決不全是攝影師的問題,市場需求導向,決定了某一個階段行業(yè)的主流風格,實難避免,所以從這個方面看,我自己覺得它有點“俗”。當然誰都不能***免俗,這也無關(guān)好壞,事已至此,“等風來不如追風去”。也許在我們發(fā)自內(nèi)心、主觀意義上進行人文風光創(chuàng)作時,才能守住本真,才能讓自己清空,“只是等風來”。
昆明巫家壩機場,曾是二戰(zhàn)時美國援華飛虎隊的空軍基地,世代居住在周圍的農(nóng)民們?nèi)匀辉谶@塊地里挑水、耕田、種菜,幾十年來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每天頭頂有幾百班次的航班呼嘯著降落。因為這張照片,家里人對我要做攝影師的態(tài)度有了本質(zhì)上的轉(zhuǎn)變,當年我爸還獎勵了我一顆鏡頭。
不過婚禮的本質(zhì)還是由一對新人的情感和故事構(gòu)成的,“故事性”這東西,要真說起來就很“***”了。再美的景色都有復制和超越的可能,唯獨真實發(fā)生的故事轉(zhuǎn)瞬即逝。流芳百世的照片,都在圖片背后藏下了一個個好的故事不是么?
以色列,耶路撒冷,哭墻。無論男女老幼,他們都會來到墻下哭訴流亡之苦,念誦圣經(jīng),低聲禱告,把對上帝想說的話寫在小紙條上,塞到墻縫里。
所以為期一天的婚禮之中,即便攝影師不走套路化的模式,只要用心去觀察,帶有人文思維,還是能抓拍到很多感人的瞬間,更重要的是每個人的婚禮雖然流程大致相同,但是人的反應和感情表現(xiàn)都是千差萬別的,因此每次工作,都會帶有一種對未知的挑戰(zhàn)——
這,又是脫俗的。
從來不認為自己僅僅是“婚禮攝影師”?
日本京都,第一天拍半天才發(fā)現(xiàn)站在櫻花下面的90%都是租了和服的亞洲游客,而這是運氣特別好的一天,在花間小道偶遇到了當?shù)赜忻乃嚰俊?/p>
我當然不否認拍攝婚禮是我從事的工作,也不否認我是一個職業(yè)的婚禮攝影師,但就像任何一個電影導演,不會把自己固化在“愛情片導演”“喜劇片導演”一樣,都希望突破自己為人們所熟知的印象,攝影師應該是任何題材都想去嘗試的,婚禮只是某一個拍攝領(lǐng)域,只是我眾多工作項目中的一項,在漫長的攝影生涯中,拍婚禮可能只是其中一個階段,也許是8年,也許是10年。
我敬畏這份工作,但它不是所有。
單純談,就攝影類型而言,我更加鐘愛發(fā)自我主觀內(nèi)心地,進行人文記錄——
云南德欽、梅里雪山笑農(nóng)大本營,由中日聯(lián)合登山隊于1991年修建。當?shù)卮遄永锏牟孛衩刻於紩恐约业尿呑虞d一些游客到這里游玩,得空便在這雪山下小憩。
澳洲冬天的早晨
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山區(qū),很多距離縣城并不遙遠的家庭仍然過著自給自足、靠天吃飯的傳統(tǒng)農(nóng)耕生活,家中更是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塞爾維亞巴伊納巴什塔,“世上*孤獨的房子”。
內(nèi)蒙古烏蘭布統(tǒng)的冬季草原
獨克宗,藏語中的月光之城。2014年1月11日,一場人為過失造成的火災席卷香格里拉獨克宗,照片所在的位置,曾經(jīng)是熱鬧非凡的古城四方街,在一夜之間燒為一片滿布碎石的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