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的厲害其實并不在于“粗壯的胳膊根兒”,也不在于身上的“左青龍”“右白虎”。流氓的厲害在我看來大多體現在必要時“孤注一擲”的“膽量”,和善于超越心理底線的“靈活”。
任何事物既然存在便具有其合理性。作為經理人,當然學成“流氓”是****不可取的,但研習一下流氓生存于復雜環(huán)境,應對嚴峻挑戰(zhàn)的那種“膽量”與“靈活”,把“潑皮伎倆”上升到“潑皮哲學”,相信對于我們更**的實踐管理行為,還是會有些益處的。
潑皮哲學之一定要活著
沒有人生來就是流氓,流氓也是在人與環(huán)境的相互作用下而產生的一個“具有特點”的群體。流氓大多成長在社會的底層,飽經滄桑,嘗盡疾苦,而后才找到“機會”和“資源”成為流氓,而“成了流氓的流氓”多半也逃不出那險惡的環(huán)境,即使是“為非作歹”也還是要徘徊在社會的陰暗面中,過著在常人看來“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還是那句話,“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
流氓們生存的惡劣環(huán)境中充滿著復雜而直接的挑戰(zhàn),“爭斗”是在哪個**都會有的,只是越在底層就來的越赤裸(因為人們擁有的越少,也就越不怕失去,就越是“肯斗狠,敢拼命”)。所以,在這種環(huán)境中能被稱為“流氓”的人,必然是具有堅強意志,和不滅求生欲的人。無論是看“古惑仔”還是看“教父”,中外的流氓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不怕死的同時,也從不放棄生的希望。
無論受到怎樣的侮辱,無論遭到如何的毒打,無論現實如何的折磨自己,無論未來是如何的充滿恐懼,只要一息尚存,流氓們就不會選擇放棄,因為他們認同“世界本就是這樣的”。而作為經理人,我們所面對的這個充滿競爭的商業(yè)環(huán)境又何嘗不是惡劣兇險呢?兇險的內容也許有些不同(其實也有很多相同),但原理都是一樣的。
所以,流氓的那種“一定要活著”的“不放棄”心態(tài),以及能夠認同環(huán)境的殘酷,之后加以釋然心理容量,或許是“潑皮哲學”的一大可取之處。前兩天看到馬云所說的,“學會試圖生存才有可能成功”恐怕也是在和企業(yè)家們分享這樣一種道理。
潑皮哲學之三花臉
“三花臉”可以被定義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變色龍”般的彈性。人在社會中,誰又能與那個“奧楚蔑洛夫(契訶夫:《變色龍》)”完全脫開關系呢?或多或少,我們都是三花臉,都是變色龍,都會“變形技”。尤其是在這充滿“關系文化”的中國社會,處事中對于“三花臉”的要求恐怕還要比其他國家更高一些。
諷刺“變色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如今,我們早就應該把“趨炎附勢”的彈性看成是一種“溝通策略”。“三花臉”的“變色龍”是針對不同心理底線的調整和順應,這種行為的目的在于“獲得心理接納”從而創(chuàng)造“目的性溝通”的機會。記得在一篇研究中國“關系社會”的管理文獻中,有位學者曾提到過,有些中國企業(yè)家可以“Using face strategically(戰(zhàn)略性的運用面子)”這恐怕是對“三花臉”的一個較客觀的描述。
轉到流氓這個話題,流氓的一大“核心競爭力”往往就在于他們的“三花臉”。多數流氓并不是什么身懷絕技的武林之人,所以真動起手來未必能夠占到便宜。但多數流氓都具備較高的“三花臉”水平,這能讓他們單憑一張嘴就可以嚇住別人,達到預想的目的(江湖言:“話是攔路虎”)。
流氓往往不僅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有時還會“見人說鬼話,見鬼說人話”,這讓他們的“三花臉”用起來比“正派人”的更有力量,因為“見人說鬼話”能“嚇住人”,“見鬼說人話”能“蒙住鬼”,其變通的技巧和所得的效果又比“變色龍”高了一個檔次。
流氓之所以能做到更加“戰(zhàn)略性”的運用“三花臉”,是因為他們復雜的混世經驗讓他們能夠熟知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并且洞悉他人的心理,而這種“信息優(yōu)勢”和“認識優(yōu)勢”又使他們能夠去以特定的方式來影響別人的心理,突破對方的心理底線,使別人只好跟著他們的規(guī)律被動的出牌。這或許和“情商”理論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在管理實踐中,經理人們在運用溝通去實現“糾正”、“激勵”和“協(xié)調”等管理行為的過程中,如果能借鑒一下“流氓”的“三花臉”原理,充分了解自己的組織環(huán)境和管理對象的心理結構,而后有的放矢的不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且有選擇的“見人說鬼話,見鬼說人話”,相信對于溝通的**性和影響力都會有所幫助。
潑皮哲學之一定要夠膽
流氓的另一大“優(yōu)點”就是“夠膽”,“不夠膽”便做不了流氓。但流氓的“勇”不是“匹夫之勇”,他們在大膽斗狠時基本上都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早有計劃,是“該出手時就出手。”作為經理人,我們往往不缺乏計劃能力和邏輯分析能力,而我們缺乏的是面對風險時的那種“夠膽”和“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勇氣。
流氓的“夠膽”來自于對自己的“自視不高”和對后果的“敢于承擔”。面對險境時,他們會拿出“我是流氓我怕誰”的心理為自己壯行。一方面,“我是流氓”代表著我相信自己應該是“麻煩制造者”所以我就沒有理由怕麻煩。另一方面,“我是流氓”也意味著即使失敗了我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我沒什么不敢失去的。而更重要的是,流氓斗狠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因為有利可圖,他們去“拼”的這一下,是在有機會為他們產生實效的前提下。
所以,有計劃、有目的的去拼,而拼就拼“夠膽”,敢于“破釜沉舟”,“孤注一擲”,而不患得患失,這不得不算是流氓氣質的一大可貴之處。而作為經理人,沖破自己的現有的成就,放低自己的位置,面對機會時像流氓一樣去狠狠的、無所顧忌的拼一下,或許也能夠讓我們沖破很多眼中的困局和瓶頸。
總結
至此,值得經理人們去借鑒的“潑皮哲學”,總結一下,大致是:對生存的執(zhí)著、三花臉的靈活和見機孤注一擲的勇氣。
其實這些“潑皮哲學”的管理閃光,從古到今,從現實到虛構,放眼看去,似乎比比皆是,從漢高祖的天下,到韋小寶的幸福生活似乎都是生動的例子。而維珍(Virgin Group)老板Richard Branson的豐功偉業(yè)中,也不乏有類似的傳奇。
或許說,流氓哲學和企業(yè)家精神本就具有一定的共性,只是因為生存背景和行為目的的不同才讓人們形成了各自的角色,正如Richard Branson的中學老師曾經給過他這樣一句評語,“Richard,你將來要么會成為億萬富翁,要么會成為階下之囚。”
誰知道呢?正如前面所說的“存在即為合理”,不忽視任何社會角色生存的合理性,并且學習其中的哲學,恐怕會對精進我們的管理益處良多吧。